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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月身体一直很弱,听说刚出生的时候情况就很不乐观,险些活不下去。

运动会第二天,操场上欢呼声震天,她却发起了低烧,就算盛南不说,她也不敢再去操场上吹风,乖乖待在教室。

她庆幸他的项目昨天全部比完,不然多遗憾。

下午的时候,天突然阴沉下来。一开始是毛毛雨,没想到雨一直淅淅沥沥没有停,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所有比赛项目暂停,各班班长组织同学回班,一片怨声载道。

班里不断有人跑进来,甄心到教室的时候,身上春秋校服已经湿了大半。

班委的同学负责收拾场地,回来得晚些。

沈肆月想起什么,走向那堆杂物。给运动员的巧克力、写加油稿的稿纸、笔、本子……所有东西都在。

唯独不见她亲手画的班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什么都顾不上,急匆匆往教室外面跑。

画湿掉没关系,反正是她画的,可是字被打湿就没有了啊,那是他一笔一划写的。妈妈没收她的相机,她甚至连照片都没有拍一张。

撞到来人,她顾不上抬头,只是小声说了句“抱歉”,脚步不停。

她甚至已经能想象到,颜料不防水,现在他写的字和她画的画已经斑驳一片。

“沈肆月。”

那道声线格外清冽,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撞到的人是谁。

少年头发被雨打湿,瞳孔似乎都有水汽氤氲,显出摄人心魄的纯黑:“是要去找这个吗?”

沈肆月的目光,如同他身上的雨,从下颌、锁骨往下滑落,最后停在凳子和他的校服之间、用身体挡出来的那干燥的一小块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