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了。”他不得不提醒她。
梁穗这才回过神,她对顾从周笑笑:“这地方挺熟的是不是?要不是你来这边找工作,我们也不会认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
顾从周抿唇盯着车前摆着的塑料小黄鸭没吭声。
等车开到顾从周说的地点,顾从周准备下车,忽然连名带姓喊了她一声:“梁穗。”
“嗯?”她心不在焉应他。
“不高兴可以不用笑的。”
梁穗的假笑僵硬在脸上,她此刻看起来定然糟糕极了,她是这样地狼狈,面前这人知道她所有的窝囊事。等哪一天她向梁国平坦白,她定然要离他远远的,她发誓。
-
顾从周给梁穗打印了一整本上学期的舞蹈教学计划,梁穗压根没有看。她觉得自己只上两节课,那群六七十岁的叔叔阿姨不过退休后消遣,哪里值得她费半点心思,随便教教韵律操,热热身就行。
老年大学开班那天忽然下起雨来,梁穗不太想出门,站在窗户边数了半天雨滴声才慢悠悠去换鞋。市民中心各种证件办理登记处和老年大学虽然在一个地方,却不在同栋楼,她不认识路,等找到教室的时候自然迟到好一会儿。
舞蹈班十二个同学,梁穗前脚刚踏进舞蹈室,还没开口就听到班上有个老太太阴阳怪气道:“哪里找的老师,之前那个小徐老师每次都提前二十分钟过来跟我们交流,今天倒好,让我们在这儿干等了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