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橘糖,要将谢鱼婉送离丞相府,即便夫君昨夜说要纳妾,这个人也不会是谢鱼婉。
谢鱼婉临走之前,求她过去一见。
从前为了全礼数,姜婳便是不想,也是会去见的。但是今日,她突然,就有些不想了。
她很累。
府中每日的事务都很多。
恭亲王妃的寿宴也快到了,她得准备合适的寿礼。
待到夫君回来,她需得去身前伺候。
还要,要给夫君认真挑选家世清白的女子,那女子会诞下夫君的子嗣。那般,女子品行、容貌,都不能太差。
一种细微的疼痛开始从心脏处蔓延,姜婳出神之际,又想到夫君昨日那一句:“是该有子嗣了。”
她其实知道夫君也没有错。
她们成婚近十年,她连有孕的征兆都未有过,更别谈诞下子嗣。
夫君后院只她一人,十年间无论族中长老如何催促,夫君都未主动同她提过纳妾之事。昨日,亦是她先询问夫君,夫君才顺承应下。
似乎,夫君真的,没有什么错。
姜婳怔住,有一些恍惚。
可她以为,夫君会同往日一般,拒绝的。
询问夫君是礼数,她不知道,不知道夫君昨日会应下,夫君难道不知吗?
恍惚间,空霜元年那场春发生的一切,又开始研磨她的神经。那些被她遗落的绝望、悲戚,又开始同那年和煦的阳光般,裹住冰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