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芬看在眼里,心里门儿清。
她知道男人是心理压力大,只觉得这样才能多赎一点罪,可这纯粹就是找一点心里安慰罢了。
他在国企工作,又是财务科的领导,每天单位资金进进出出那么多,他长期不在岗怎么行?单位同事等着报账,等着拨款呢,就像饿肚子的人嗷嗷待哺,眼巴巴等米下锅。
等到自己能下地活动之后,德芬便强烈要求出院。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太重了,闻了这么久,实在打脑壳。还是我们农村好,鸟语花香,草木都有一股清香味儿,我想回家去静养。”
韩岱山也为难。
单位上也的确问过他几次,问他到底好久能回归岗位,可是德芬尽管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但她仍时不时会犯头晕症,偶尔还会呕吐,这是脑震荡的症状并未完全消失。
“要不咱们再在医院住一个星期?”他跟德芬商量。
“医生都不敢打包票一个星期就能彻底治好我的脑震荡。这个病,主要还是靠静养。你让我好好休息,有个良好的环境,我就能好得更快些。”德芬坚持要出院。
她说的倒也是事实。
可韩岱山不放心她回农村去,一来她没好完全,二来乡下太远了,她要是有个什么不舒服,送医院慢不说,通知他也很不方便。再来,他从县城回一趟乡下老家,得花大半天时间,且一周才能回一趟家见到她。时间太长了,牵挂她这边,工作也干不好。
最后两人商量来商量去,讨价还价,德芬跟着韩岱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