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陷入了极度的疲惫,酒精对大脑的作用来到了第三阶段,她骤然从亢奋中抽离,陷入了无尽的空虚。
苏安挣扎着从湛钧的怀抱中钻出来,去浴室洗澡。
一门之隔,湛钧静静地看着苏安落在磨砂玻璃上的窈窕身影。
在苏安开口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时,他就清楚,一切都失控了。
他本以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的关系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用水到渠成的自然、两厢情愿的皮囊、恰如其分的利益,和一点点感情作为粘合剂,搭建一个固若金汤的牢笼,用来关住苏安,也关住他疯狂滋生的控制欲和征服欲。
但平衡被打破了。
他自以为的平衡本就不堪一击,以至于苏安只是灌注了过多的感情进去,他就一败涂地。
他有些慌了,失控的局面让他不安,他迫不及待要让一切回到自己的掌控,为此他几乎慌不择路。
苏安仰着头,任凭温热的水柱打在她的脸上,又顺着四面八方缓缓流下。
突然,浴室的门被拉开了。
苏安听见声音,慌乱地扯过浴袍裹住自己,顶着满头满脸的水珠艰难地睁开眼睛。
看清是湛钧,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干什么,吓死人了!”
“苏安,我们在一起吧。”
湛钧的声音波澜不惊,但苏安抹掉脸上的水珠,却清楚地看见他眼睛中的慌张。
这一刻,他可怜的样子,宛如一个卑微的信徒,在等待垂怜。
苏安没有答应或拒绝,而是先笑了。她的醉意被水流带走了不少,眼神几乎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湛总,”她的眼角带着几分调笑,“不会你投的那些很难进的项目,都是这么求来的份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