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这并非命运的剧本,一切都是她勉强的结果。
但她记得,她分明记得,最开始是湛钧主动招惹。
酒吧偶遇是他刻意为之,让她跟着陈菲做ir是他刻意安排的结果,给她做投资的机会也是他在给她铺路。
这一桩桩一件件分明都是真切发生过的,怎么到了如今,就变成她自作多情了。
苏安想不通,反而因为过度用脑引发了头疼。
她用很轻的气声叫了一声“湛钧”。
“我在。”湛钧说道。
“我输了。”
苏安只说了这三个字,就不再说话了,以至于湛钧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输了?输给谁了?她为什么说她输了。
她输了。
她几乎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湛钧。
孟南露是个存在主义哲学的信奉者,时常在她耳边念叨一些尼采、萨特、加缪的东西。
那些玄而又玄的哲学理论从来都没能在苏安心里留下痕迹,但这一刻,她茅塞顿开,突然理解了萨特的论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体性,人和人的任何相处,都是为了争夺主体性而展开的斗争,爱情也不例外。
爱人之间必然斗得你死我活,到最后,要么是受虐,在羞耻中享受快乐;要么是施虐,在内疚中感到愉悦。[1]
若是用最烂俗的话来翻译,便是——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苏安承认了,她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