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过去,尽管当初话是这么说的,可如今再想起,慕玉窠只觉得心头微微泛酸。
两年前她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人,然而到头来被耍了。听母亲说,裵文野的事业重心逐渐转移到上海,大约再过不久,楸楸就要结束纽约生活,回国去。而她,还得在纽约读博,漫长的博士生生涯,遥遥无期。
通话结束后,楸楸无事可做,又不困,便找了一部电影。
刚播放几分钟,裵文野洗完澡出来,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袍带系得十分敷衍,头发擦得半干。
“裵文野,裵文野,老公。”她雀跃地爬起来,趴在沙发背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如同跟拍摄像头,随着他走到哪里,就跟随到哪里。
“干嘛?”他将脏衣服扔到边上的脏衣篓,顺便去倒水喝。
“帮帮我,帮帮我。”她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的防水纤维刷。
他先仰头喝了一杯水,然后给楸楸倒一杯,高原干燥,不喝水不行。
过去一看,楸楸鸭子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摊开了一盒丙烯颜料。
其中有两管旋开了盖子,局部干瘪,被挤出一部分。大红色和柠檬黄。
她将两种颜色调在一起,变成明亮的橘色。
“噢,被你发现了。”裵文野让她喝水。
早上经过一家文具店,想起楸楸似乎不太喜欢右臂的石膏,头几次吐槽了敷衍和丑陋,后来多次看着石膏绷带欲言又止。
他想着换个颜色也许能改变心情,便进去买了防水的丙烯颜料,不过文具店提供的牌子很便宜,不知质量如何。质量差也没办法了,他没时间去找美术用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