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面吧。”楸楸想了想,“今天早上……前两天早上出发之前,我们还讨论过八宿的物价,这里的资源都是车运上来的,比较贵,所以大家决定晚上吃泡面……我猜他们都没吃。”她边碎碎念边摇头,小声道,“但我想吃。”
裵文野终于听乐了,紧绷的情绪舒缓一些,过来帮她调整着座位角度,降低一些,坐得舒坦,“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吃点清淡的泡面,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我两天没洗澡了。”她避开一点,“有没有臭?”
“嗯。”他模棱两可应了一声。
“真的?”楸楸心一惊,闻闻自己,“……骗人。”
虽说不香,却也没有到滂臭的地步,不过身上这件短袖她穿了快三天,洗衣液的清香味,与她早前喷的香水,经过时间的挥发,早消失殆尽。
也不知该不该说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当地九月平均气温仍在二十度,最低晚上十几度,紫外线强烈,车里开车时她会套着手袖物理防晒,下车摘了手套穿薄外套,到这儿一周了没怎么出过汗,亦乐得自在。
雪崩那天她跟慕玉窠商量好,早上中午赶路,俩人先后开一段,由于她车技比较好,所以怒江七十二拐那段路由她来开,在那之前由慕玉窠开一段,结果还没到就出事了,她在车里穿着短袖,遇难之前根本没想过穿上外套这件事,更多的是猝不及防和求生,最后确定还是待在这里最安全。后来送到医院,倒也方便医生护士检查打石膏,出院亦很方便,之前怎么来的,今天就怎么走。
咔嚓一声,安全带系好。见她想东西想的出神,裵文野便打算开车,先到酒店。
短袖过渡到雪崩,后知后觉的寒意从尾椎骨一点点爬上来。
人就是这样,刚才明明不怎么害怕,醒来后见到裵文野,开心都来不及,紧接着是短暂地意识回笼和医生检查,再是慕玉窠的愧疚,她当然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慕玉窠哭泣,思绪又被慰悦朋友而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