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哧了一声,“几岁啊?”
“三四岁的时候吧。”裵文野想了一下,摸出手机来,“那时我老爸跟着阿妈去北京打拼,我留在爷奶身边做留守儿童,我阿爷脾气不好,整日刨马经,隔壁就是跑马场,他五十岁前都不争气,那时还是我太爷当家,太嫲也在。”
“噢!四代同堂了。”楸楸攥着纸张,忘记要做什么,只是跟他对话。
“是啊。”裵文野笑笑说,“后来太爷太嫲去了,我爷才‘长大’,撑起这头家,不过那时他还负责接送我上学。幼稚园。他总不耐烦,脾气暴躁,嫌我走得慢,还要录我走得慢的视频作证据,回家给我奶看。我奶看不下去,又由她接送我上学,我们都不愿意回家,就偷偷跑来这里叹下午茶。”
“你走的是有多慢……”话音刚落,楸楸才想到香港那么多高坡,小孩走得慢很正常,又想起那时裵文野小小一个,背着书包上学堂,一路被他爷爷嫌弃,扑哧一声笑出来。
“找到了。”裵文野看着手机。
“什么?”
“给你看。”裵文野将手机递过来给她看。
俩人站在冰室外,冰室里的暖黄光打在每个人的身上。楸楸不自觉地向他靠过去,望向手机屏幕,想看他会给自己看什么。
一个视频。视频里有个小朋友,长相活像一个小正太,穿一身小衬衫背带裤,白袜子小皮鞋,打了小领带,背着个黑色双肩小书包。
这俨然就是裵文野的小时候,那时候脸骨还没彻底长开,却能看出骨相优越,现在二十几岁,骨相是逐渐立体,等比例长大。
视频点击播放,画质依然高清,不过街道画面解析等等都逐一暴露,这是二十年前的视频,一股年份感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