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再无生离死别,唯有春暖花开、岁月静好。
相比起陆言琛安然的梦境,秦浅睡得不是很踏实安宁,梦到一幕幕乱七八糟的画面。
当天边露出鱼肚白时,秦浅不耐被梦魇纠缠,强行挣脱束缚睁开了眼。
舱室明亮,柔和的灯光流泻四面,宛若雪茫茫的世界。
她恍惚两秒,周身感到熨帖暖意,低下头,一床裹着她的毛毯赫然进入视野。
秦浅蹙眉,她记得自己睡前是没盖毛毯的,电光火石间,她转眸扫向自己的左侧。
陆言琛靠着椅枕,他怀里的安吉拉睡梦中津津有味地咂嘴,身上同样包着厚厚的毛毯。
秦浅的眸子又落在自己被陆言琛抓着的手上。
陆言琛扣住她纤细手腕,力道强势而不失呵护。
真正碰触到她,他才能放松地入睡。
那一刻,秦浅的眼眶竟然有些发热,胸口奔涌一股酸酸的激流,就像酝酿着庞大力量的海啸,冲撞叫嚣着,蛮横肆虐着血脉,于体内兴风作浪。
也就是直至此时,秦浅幡然醒觉陆言琛的面色有种病态的苍白。
或许是灯影勾勒的缘故,他的脸庞呈现不真实的透明感,眼睑下扩散若有似无的青色。
秦浅的心倏忽泛起柔软的疼痛,连指尖都是冰的。
眼前这个人,执着地苦寻了她们四年,最后漂洋过海出现她们身边。
一腔孤勇。
秦浅失神的双眸逡巡过他的身体,不断猜测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空姐轻步上前,礼貌询问秦浅有没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