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歉疚冲淡方才被陆言琛占便宜的懊恼。
秦浅抿抿唇,撤回视线,兀自戴上眼罩睡觉。
身畔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陆言琛将安吉拉滑到座位内侧的手臂温柔拢好。
他眉眼微抬,舷窗外是深邃无垠的夜幕。
清冷的星子簇拥着月亮,光辉淡淡洒落秦浅的睡颜。
四天不到,从香江赴伦敦,又从伦敦飞回香江。
心境已是天壤之别。
安吉拉睡得香甜,晶莹的口水渗透嘴角。
陆言琛宠溺地看她一眼,拿起纸巾替她悄然擦拭。
伦敦的季节恰是春夏交加之际。
秦浅的体质既不耐寒也不耐热,当初剖腹产又伤了身体的元气。
陆言琛拆开毛毯细心地盖到她身上,动作的幅度很轻,生怕惊扰她。
做完这一切,陆言琛终于感到疲惫。
自打那场车祸起,他的身体也受到很大摧残,精力与体力俱是不如以往。
没找到秦浅母女前,陆言琛全凭一口气支撑,如今得偿所愿,抻得最直的那根神经悄然松懈。
浓浓的疲倦似温热的潮水袭向陆言琛。
他第一次放任自己沉沦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