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能这么沉得住气还很记仇。”
秦浅周身阴沉的戾气稍微消弭:“所以我才有今天。”
白韵心头一沉,打量着面色清冷的秦浅,盯住她,终于明白耍赖和亲情牌行不通。
犹豫很久,她狠下心,走到秦浅面前,倏忽双腿一弯:“我们家落魄到这地步,算是遭报应了,也只剩下这块地,你把它收回去,要我们几口人今后留宿街头吗?秦浅,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终归都是一家人,你舅爷爷也去世了,我替他给你赔罪。”
眼见着膝盖即将落地,秦浅不疾不徐地伸出脚,脚背稳稳托住了白韵。
白韵不上不下,神情难堪地仰望着秦浅。
“报应由我来给,才算数。”秦浅冷然弯唇:“虽然您下跪,我也受得起,不过还是免了,别弄脏这地。”
白韵浑身一震,语气失望:“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秦浅嘴角的笑容微滞,她看着自己修剪干净的指甲,恍神一瞬,眼尾勾出了星点嘲讽。
“说起分家,你们也够搞笑,私底下让我爷爷接济了那么多年,如今还摆出一副又当又立的嘴脸,真以为小镇门口的牌坊是给你们的?”
说完,秦浅瞥了眼纹丝不动的推土机,倏地拿了双麻纱手套,朝那头大步而去。
“秦浅!”被保镖架住的白韵大惊失色:“你给我回来!”
秦浅停步在推土机边,冷语命令司机:“下来。”
“有人在……”对上秦浅森冷的眼神,司机不敢再多言,讪讪下了车。
秦浅镇定自若地坐上了驾驶座,熟练拉动操作台的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