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陡然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质问:“秦浅,你这是做什么?”
秦浅循声回眸,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蹒跚跑近:“你带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
“老眼昏花了吗?”秦浅不耐地望了眼白韵:“我去年给你们发过通知,这块地的租期到了,今天是特意来收地的。”
白韵闻言一愣,脸色微僵,大声反驳:“这地是你爷爷送给我们的,你无权处置!”
“你们当初欺我年少无知好拿捏,我还真就信了你们的邪。”
秦浅将一只纸袋随手扔到白韵脸上,冷声道:“这是在爷爷的保险箱找到的,他的确想过把地送给你们,但前提是,你们能善待我。”
白韵气不打一处来,丢开纸袋,疾言厉色地瞪着秦浅:“契约是秦德咏亲手盖章,你说的不算!”
“那您亲自去找我爷爷问个清楚。”秦浅明艳的脸孔浮现一抹恶劣的笑:“来的路上看见田里有方小池塘,您跳进去就一了百了了。”
白韵瞬间暴跳如雷,强行耍横:“我们也姓秦,你一点都不顾惜骨肉情分,对得起秦家祖先吗?”
秦浅冷淡地勾了下唇,在青石板路上踱两步,眉目沉静:“我八年前也说过这话。”
白韵神情微滞。
触及秦浅眸底尖锐的冷光,她通身流窜出浓烈的寒意,不禁恍惚。
八年前,就在秦浅站的这个地方,她大雨中跪了整整一夜。
那时寒气很重,她被冻得瑟瑟发抖都不愿离开,卑躬屈膝求他们帮忙挑起秦氏的担子,可秦德咏早就分了家,他们哪里肯蹚这趟浑水?
最后,让人强行把失声痛哭的秦浅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