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京搁下手里的东西,笑了下,“那能不能帮我接杯水?”
迟雾:“好。”
她转身离开,谢淮京推开窗看着寂静无声的院子,磕出一支烟点燃,烟雾被夜晚的风往屋里吹,有一缕似进了眼。眼睛和喉咙如干旱分裂的泥土,渴望一场大雨浇灌。
迟雾接了水回来便看见这样一幕。
身形颀长清瘦的人站在窗前,月光从窗户倾斜一缕白光,孤寂落寞。
她没去打扰他,悄悄退出来在屋檐下等着。
天边泛起鱼肚白,身后传来声音,谢淮京坐在她身侧,“看什么?”
迟雾将手里的水递给他,“看日出,天快亮了。”
黑夜就要过去了。
谢淮京拧开瓶盖将矿泉水喝了大半,月亮还未下班,黎明的曙光已经穿过云层照耀大地,金的阳光从山后慢慢睁开眼,宣布新一天的到来。
生活仍要继续,葬礼结束后迟雾要回律所上班,谢淮京没回临江,就在那个屋子里住了下来。迟雾担心他,只要空余就要给他打电话,确认他好好的。
这天下午,迟雾去了一趟王黎就读的学校,没跟谢淮京说。到学校跟门卫简单聊了聊,又找到老师,但老师所知也很少,不过印证了王黎在班里确实有被欺负的现象。
“孩子嘛,青春期总是难免有些好奇和探究心。”
迟雾手里的笔停住,“年龄不是随意欺负他人的借口和免死金牌。”
被怼了的老师有些怔然,随后笑道,“是是是,迟律师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