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劼先行拱手,随后才迈步进入,安分找了个室外的椅子坐下。之前他为了避免衣服起皱而站着,现在连椅子上灰尘都没顾,直接坐下了。
坐下后,秦少劼朝着蒲先生再度拱手:“少劼打扰,是想前来拜师。”
蒲盛宏好笑:“你们身为皇子,要什么样的老师没有。非要来折腾我。你瞧瞧我这儿,要书没你们宫里书多,要器具连文房四宝都用不上好的。”
他本意不想招惹皇室人:“我帮圣上忙,几次是因为他给出的问题有意思。再说我就是说两句话,写两行字,费不着多少心思,就当帮个朋友。收学生可不一样。”
秦少劼问蒲盛宏:“先生有三名弟子,当年为什么会选择收下?”
正说着,屋里走出了一个青年。
青年看上去二十来岁,比秦少劼年长。他神情淡淡,由于常年练武,穿着一身便捷的短打。腰间配了一把短刀,更像是一位贴身护卫。
这位就是凌子越。
凌子越摆着一张冷漠的脸,走到蒲盛宏边上时,表情肉眼可见带上了一点阴沉。他手上拿着盘和木铲,扒拉了一些盘上的菜到人碗里:“你吃饭靠倒嘴里的么?”
蒲盛宏厚脸皮笑笑:“忘拿筷子忘拿筷子。”他赶紧回屋里去翻筷子,再度出来时,终于手上有碗有筷。
别人吃饭还在吵是“食不语”更讲规矩,还是趁着吃饭多说话更讲人情,蒲盛宏这等隐士已经吃饭都不用桌子。
凌子越瞥了眼秦少劼,重又折回屋里去,将外头留给了自家师傅。
秦少劼发现,这对师徒看上去和一般师徒截然不同。在皇子所,皇子们对过来教导他们的大臣都不敢这么说话,凌子越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