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柳乂才是柳少臣的亲侄子。
长公主神情微动,她缓缓地取下了指间的护甲,低声吩咐道:“等回去以后,帮本宫写份任职文书吧。”
从殿阁离开后,陆卿婵的心情不是太好。
她托着腮帮坐在车驾里,慢慢地跟侍从说着话。
陆卿婵低声问道:“烤肉的话,配甜的酱料更好吃,还是咸的酱料更好吃?”
侍从摸着后脑,纠结地说道:“下官觉得都差不多,甜得更有味,但咸得好像也很好吃。”
“啊……”陆卿婵似是也纠结起来,“我听说北人都喜欢咸的,南人才喜欢甜的。”
那对话很幼稚,柳乂听得想笑,在长腿跨入车驾里后,眉眼间的戾气霎时便消弭得无影无踪。
侍从紧忙行礼退下,陆卿婵的手搭在窗边,见他进来方才垂落。
她歪着头看向他,低声问道:“你们谈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柳乂吩咐驾车的人即刻出发,而后握住陆卿婵的手,轻声说道:“还是军务上的事,到时要开展会战,双方少不得要磨合。”
“嗯。”她微微向后倚靠身子,“说好了,两日过后我就要离开的。”
柳乂抬起她的手,轻吻了吻她的指骨:“都听阿婵的。”
陆卿婵生了一身雪肤,身着浅色的衣裙时更显绰约。
去年五月,他返京的当日遇见她时,便是这类似的情景。
陆卿婵坐在车驾里,她微微转过身,幕篱被风撩起,露出半张白皙温婉的脸庞,那双眼睛含着少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清婉姝丽。
以至于在那一刻,他全然没有发觉她早已挽起妇人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