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的脑中像是横着根箭矢,强烈的刺痛让她满身都是冷汗。
先前被王氏迷昏的记忆又涌了上来,她艰难地抬起眸子,眼前却阵阵地发黑,什么也看不清晰。
陆卿婵低喘着气,唇间溢出细微的哼声。
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裂开来,尖锐的痛意像是叠起的军号,绵长得没有尽头。
倒还不如继续昏着算了。
陆卿婵的身躯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片刻后她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突然抚了上来。
那手的主人用浸湿的帕子缓缓地擦过她的额头,声音细柔地说道:“她好像很难受,是喝了太多的药吗?”
一个大夫似的人应道:“夫人,并不多,就是少师向来体弱罢了。”
那被唤作夫人的女人俯下身,柔柔地揽住陆卿婵,让她枕在自己的膝上。
“真可怜,还这样小呢,”她怜惜地说道,“就百病缠身了。”
陆卿婵的脑中发蒙,她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死活想不起来是谁。
记忆里最后的情景是张逢在说长公主的事,余下的内容是大片的空白,就好像酒醉后断了片一样。
陆卿婵的心绪混乱得厉害,在那女人喂她喝水的侍候,禁不住地唤了声“哥哥”。
女人的手指冰冷柔软,她愣怔了一下,向那大夫又说道:“陆少师不会是生病了吧,我记着她没有兄长呀。”
大夫应道:“兴许是表兄、堂兄吧。”
陆卿婵的眼眶泛红,因头痛产生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疼……”她声音细弱地说道,“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