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逢的容色也极是肃穆,他郑重地说道:“卿婵在过来的路上失踪了。”
听到他这话,晋王的身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嘉宁郡主的脸色也瞬时变得煞白。
她咬着牙关说道:“是薛氏的人吗?”
“不是。”张逢摇了摇头,“殿下和郡主莫要忧虑,太原府已经遣官兵搜寻了。”
他冷静地说道:“未必是柳氏的仇家,也可能是与殿下结仇的人。”
“殿下,劳烦您告知下官您最近可与什么人交恶。”张逢缓声说道,“也好叫太原府这边更好地寻个找人的方向。”
晋王的形容颇有些失魂落魄。
前日他还在给柳乂的信中言说他将陆卿婵看顾得有多好,哪成想这才刚过了一日就出了这等事。
晋王脸色苍白,声音艰涩地说道:“有。成国公崔昂。”
他低声说道:“我妻子还未嫁予我时,他曾意欲强掳她,现今他落魄了,我便报复了一二。”
“崔昂有个很善武的养子,从前便是地痞流氓,深谙烧杀劫掠之道。”晋王的声音微微颤抖,“如今崔昂落魄了,但那养子似是还跟着他,兴许就是他做的!”
晋王的眉头紧皱着:“是小王处事太不周全了。”
他深为懊悔,满面都是愁容。
“那便好。”张逢淡淡地笑了一下,“若是市井流氓的话,大抵只是想向您讨些好处,应当不会真正为难陆少师。”
晋王长舒了一口气,深深地向张逢言了一声谢。
嘉宁郡主紧攥着的手也松了开来,她的丹凤眼漂亮,却满是深重的寒意。
地痞流氓而已,总归是好处置的。
马车骨碌骨碌地向前行进着,与暴雨声和在一起,像是一支呕哑嘲哳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