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口吻也太和柔了,已经全然不似在说珍重的妹妹,倒像是在说牵挂许久的爱人。
柳宁神情微动,但笑不语。
送他出去后,柳宁方才向侍从说道:“容与故意令人没唤醒阿婵,你遣人与阿婵说一声,说我下午也睡昏了,不然她要生容与的气的。”
他带着笑意,摇了摇折扇。
那神情不像是百病缠身的年长者,倒像是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缓和的柳二爷。
可陆卿婵又不是当年的小姑娘,哪还有那般骄纵?
侍从听了许久,又深知府邸里的内情,还是笑着应道:“好嘞,二爷!我这就遣人过去。”
陆卿婵睡得迷迷糊糊,她撑着头坐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沉。
霞光消逝,夜色幽黑。
她懵然地坐起身,抬眼就看见缓步走进来的柳乂。
他像是刚从外间回来,在点灯时顺手将桌案上的纸条递给她。
柳乂进她的居室已经进得越来越熟练,从前他还会遮掩一二,后来似是想到这本就是他的府邸,越发坦然起来。
他手伸得极远,连侍从和侍女也都换成了他最信重的人。
好叫陆卿婵连丝毫外间的风言都听不到,也好叫她安心地休养歇息。
陆卿婵仍有些迷乱,她先接过柳乂递来的杯盏,一饮而尽后才看向纸条。
她长舒了一口气,带着鼻音说道:“我原先还要下午要给叔父念书,结果却睡过了,还好叔父也睡过了。”
陆卿婵没有起疑心,容颜柔美,鼻尖皱着,带着些孩子气。
柳乂揉了揉她的发,陪着她用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