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的耳朵好像才恢复如常,能够听见别的声音。
“好。”张逢缓声说道,“多谢你的陈词,王姑娘。”
王雪识的模样又有些神气起来,她冷冷地看向赵崇,眉梢都是上挑的。
赵都师也拍着桌案站起身说道:“我也能作证,大人!”
张逢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赵都师原本还有些畏惧,但看见兄长充斥恨意到近乎通红的眼睛后,她亦是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赵崇沽名钓誉,又贪图妾室美色,又不肯污了声名。”她抬声说道,“平日里也总是各种掩饰,叫人以为他与陆少师情真意笃,实则都是哄骗外人的。”
赵都师绞尽脑汁,恨不得将过往觉得不对的地方全都说清楚。
小吏飞快地抄录着她的话语,没多时便写满了一叠又一叠的纸张。
赵崇心如死灰,又没了力气挣动,身子如同烂泥半萎靡地向后倒下,快要连站立的姿势都撑不住。
在侍卫松开手后,他当即就摊在了地上。
所谓墙倒众人推,大抵就是如此情景。
等到赵都师的证词也抄录完毕后,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完全清楚。
张逢又向赵崇说道:“赵主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赵崇的唇嚅动着,却什么声响也发不出来。
直到侍卫将他拉起来时,他仍是怔忪的,神游天外的。
赵崇像是做梦般地说道:“下官没有什么要说的……”
坐在上首的官吏也下了判词,郑重地说道:“罪人赵崇,依照晋朝的律法,你哄骗妻子、宠妾灭妻、意欲杀妻,诸多罪状合加,应判杖刑一百,罚三千金,褫夺爵位的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