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柳乂启唇,赵崇便似突发了心悸一般,昏死了过去。
他的袍子被肮脏的气息濡湿,就像是叫人多看一眼便觉得眸子作痛的垃圾。
柳乂持剑,漠然地将剑刃刺进他的掌心。
赵崇状似陷入垂死之际,此刻却因钻心般的剧痛猛地坐起。
手与心是相连的,只是指尖被扎透便会痛如穿胸,更何况是被刺穿整个手掌。
“啊——!”赵崇惊叫着。
他的胸腔像坏了的风箱,在第一道尖声过后,仅能发出游丝般的喘息声。
柳乂是君子,即便掌军政也鲜少会亲自审讯罪人。
但此刻他的眼中浸透冷意,淡漠地将刺穿赵崇掌心的长剑转动,确保他这只手会被永远地废掉。
既残忍冷酷,又游刃有余。
赵崇的身子像虾米般蜷缩了起来,他的面容狰狞,额头上的青筋全都爆出。
方才在陆卿婵面前的气势已经全被浇灭,他狼狈地哀求道:“求、求您……”
血在不断地往外流淌,生命力也似乎在快速地流失。
然而柳乂脸上连一丝悲悯也没有,他平静地看着赵崇彻底昏死,对侍从说道:“留他一条命,别让他这样轻易便解脱了。”
他的语气漠然,利落地将长剑抽出,而后抬眼看向了人群中的薛融。
薛融早在柳乂进来时便乱了神色,在看见他开杀戒后,更是步步地往后退,企图躲在人后。
但唯一的大门已被柳乂的亲军守住,全然没有半分再逃出的可能。
薛融的手里仍攥着手杖,他站在人后,想要让自己不那么显眼,可没多时便被一个小吏给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