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下,琉璃瓦散发着异色的光芒。
是黯淡的,也是明丽的。
陆卿婵轻声念道:“君子万年,永锡祚胤。”
她望着不远处的永祚寺,回想起的却是十余年前第一次来到永祚寺的情景。
彼时陆卿婵初到河东。
她虽然早就听闻永祚寺的盛名,但因为父亲忙于公务,过了多日才有缘来到这里。
那时陆卿婵也是这样坐在马车上,到了地方后,柳乂将她从车驾上抱下来,而后轻轻地牵着她的手指,带着她一步步地走上长阶。
他平日觉得她麻烦娇气,可那几天她摔伤了,他便一直牵着她抱着她。
即便是在外间在人前。
孩童时期的柳乂比现在要更冰冷、漠然的多。
他是个很不近人情的人,即便那时候他才不过八九岁。
陆卿婵年岁小,并不知道柳乂是从何处回来的,更不知道他回河东前经历过什么。
她只知道这个哥哥性子有些冷。
其实直到现今,陆卿婵对当年的事也没有过多的了解。
她只清楚地记得,在走上台阶的时候柳乂一直牵着她的手。
小时候她贪玩,常常摔伤,柳乂虽然性子冷淡,却还是会轻柔地为她上药。
直到七八岁的时候,陆卿婵摔伤,他还是会一直抱着她。
有时候陆卿婵也在想,如果当年不是赵崇为掩盖丑事强将她骗进门,她跟柳乂会不会比现在要幸福得多。
他们不会经历那般多的波折,也不会经历那痛苦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