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外间都不知晓,河东的主事人早已在暗里换了人。
不过还是让陆卿婵烦心的事占多数。
多日来无数的医官都看过,柳宁却仍是没有苏醒。
加之柳乂那边也突然断了消息,更令陆卿婵焦虑。
王若边为她倒茶,边温声说道:“您不必忧心过多,现今该害怕的是叛乱才对,段明朔的消息也断了许久。”
晋朝立国前曾有过经年乱世。
即便是小孩也听长辈讲过,无论是多大的战事,最容易出现变动的都是收官。
彻底绞杀,抑或是绝地反击。
有时便是在一念之间。
即便是陆卿婵离开洛阳后,东部战事最紧张的时候,她也没有现下这般紧张过。
她捧起杯盏,慢慢地饮着花茶。
花茶甘甜,是柳乂当初特地放在书阁里的。
其实陆卿婵并不嗜甜,也并不怕苦。
即便是一口气喝下一大碗药汁,对她来说也是很寻常的事,事后她连蜜饯都不用服。
可柳乂总希望她能过得更轻松、更快乐一些。
最好是像个小孩子,无忧无虑。
陆卿婵摸了摸腕间的长命缕,缓声说道:“你说得是,眼下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她看了眼窗外,长睫轻颤。
天色微沉,似乎有暴雨的预兆。
可惜的是柳乂还未回来,她今年或许得自己剪长命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