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哼了一声:“我不说。”
她的神态与那个娇气的姑娘在不断地重叠,她不再温婉隐忍,纵然被乱事压着,眉头依然是挑起的。
他的阿婵,终于有了活力与生机。
她是活着的,好好地活着的。
见到这样的陆卿婵,柳乂总觉得胸腔里空荡的某一处被填满了,即便是杀人也未能缓解的郁气,在这一刻终于尽数消散。
他轻轻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温声说道:“不能不说。”
“要是不说,我该生气了。”他很没道理地说道,“阿婵不想我生气吧?”
陆卿婵抱着手臂,愠怒地说道:“你生你的气,管我什么事?”
柳乂掐住她的下颌,将她转过去的脸颊再次掰过来,他的声音微沉:“那你从明日起就待在府邸里,哪儿都别想去了。”
陆卿婵方才是佯装生气,此时却是真的生气了。
“你敢?”她抬声说道。
柳乂低笑一声,轻声说道:“我怎么不敢了?”
两人吵闹了一路,直到下马车时,柳乂方才将陆卿婵给哄好。
陆卿婵仍旧有些生气,她低着头说道:“以后你不能拿这个吓我。”
“好,好。”柳乂牵过她的手,“以后都不这么说了。”
两人一同穿过游廊,走上台阶。
夜风微凉,但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却始终都是热的。
三月初关隘被突破,洛阳再次陷入危机。
犄角之势危险,多方受敌更是麻烦至极,江南的叛乱始终未平,对运粮和财赋的影响也极是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