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好听,简直是在往剑锋上撞。
且不说劝降的话语太过蠢笨、嚣张,单是他将陆卿婵和段明朔曾经惨死的人妇侍妾放在一起做类比这么一条,他便死不足惜。
段明朔是个什么东西?他又是个什么东西?
柳乂说得很简单,陆卿婵的心情却难以平复。
她是知晓段明朔遣人过来的事的,那并非是寻常的来使,而是一位叛变过去的高官,曾经在燕地主政过一段的。
前朝末年,为了招抚叛臣,也曾让位高重臣宣慰过。
段明朔这样遣人,未免也太过自负。
他是觉得如今天下无人能再抗衡他了吗?
“头颅已经送去了,尸身也还留着,也算给他几分体面。”柳乂轻描淡写地说道,“照理来说,这样的贰臣,尸身是不应保全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但握住陆卿婵手腕的气力,却明显地加重了许多。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说道:“疼……”
“抱歉。”柳乂低声说道,“哥哥不该说这些的。”
他松开陆卿婵的手腕,轻轻地帮她按揉着。
她轻声说道:“没事的。”
陆卿婵的眸中没有惧意,反倒是有些好奇,她问道:“那人说了什么?”
柳乂抚了抚她的腕子,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陆卿婵的眼眸睁圆,将他推开,“那我也不告诉你我的事。”
“说得太难听了,哥哥是怕吓到你。”柳乂眼眸微抬,“你又怎么了?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