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内战打得火热,倒是回纥的戍军提供了奥援。
听到太后那边已经安然,陆卿婵稍稍松了一口气,张逢的脸色却仍是阴沉,他看舆图看得出神,念念有词地说道:“要麻烦了……”
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舆图被勾画得凌乱,满是红色的圈圈。
张逢是懂军事的,这是很难得的事,但他也只是勉强了解,全然是被赶鸭子上架推着上来的。
还是专管军事的韦少尹更明晓军事些。
出将入相,说着轻松,实则没有几人能做到。
且不提这等权势有多尊贵,单允文允武一事就很罕见。
人贵专精,能做好一件事便极难了,更别说能同时通晓文武。
陆卿婵倏然想起张商,前朝今朝在这样多执掌过权柄的重臣里,张商是声名最狼藉,也其实也是最善做事的。
他早年的时候主管军事,后来靠做了兵部尚书才升任宰相。
张商于军事上是多为人赞誉的,当年他令陆玉任职并州,也是处于兵防上的考虑。
当年回纥势强,屡屡叩边,柳乂的父母亦是因此才死于国事。
陆玉在并州十年,五年别驾,五年刺史,与河东节度使柳宁相互协助,这才将回纥的势力压了下来。
不得不说,张商的远见是很令人叹服的。
在他死后这些年,朝中都没有出过这般能经事的重臣。
反倒是些酒袋饭囊坐到了高位,将这本就岌岌可危的时局往更深的深渊里推。
愈是乱世,愈是盼望救世之人。
可这样的人,终归是少见的。
陆卿婵心情沉重,直到柳乂来接她的时候,她依然觉得心里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