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曾一手将她养大。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随着他的喜好生长的。
“是又怎样?”陆卿婵色厉内荏,但还是撑着气势,不想让自己太被动。
只是她的声音含糊,眼也红着,还带着少许鼻音,总归是弱了些气场。
话音落下时,陆卿婵自己也感觉到了。
从前在定远侯府时,她每日要面对诸多事宜,上有老夫人和赵崇,下有管事仆从,还常常要与外人交涉,渐渐地养出了温婉中带着凌厉的性子。
现今不过被柳乂养在身边百来天不到,陆卿婵原有的气势便弱了很多。
反倒像是变回了那个骄纵的小姑娘。
有些娇气,有些任性,总想要依靠他,又总想要试探他的底线。
是呀,她刚才的行为,多像她少女时会做的事。
试探,猜测,蛊惑。
若是柳乂不回应,便要摆脸色、闹脾气,像是被宠坏的小孩子。
陆卿婵烦闷地撑着手肘,想要从软椅上下去,但在她开口后,柳乂的神色明显好转许多。
他的眉宇间还带着寒意,可相比方才的冷厉已经和柔太多。
“我没有要逼迫你的意思。”柳乂漫不经心地说道,“别害怕,阿婵。”
陆卿婵却并不敢相信,刚刚落下来的心,又高高地悬了起来。
他这样说,她更害怕了。
柳乂端起旁边小桌案上的杯盏,喂到陆卿婵的嘴边,低声说道:“先喝些水。”
是怕她待会儿被逼供的时候口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