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柳乂寒着声说道,“每次都这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声音越来越冷:“闹脾气也是有限度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直宠着你?你又是靠什么推断我会一直忍下去的?”
他的言辞尖锐,甚至有些刻薄。
陆卿婵抬起了头,但眼却仍微微地垂着,她带着鼻音说道:“我没有。”
她开口的一瞬间,柳乂的耐心便告了罄。
“你没有。”他冷笑一声。
柳乂的眼眸不复清澈,晦暗到透不进一丝光亮。
陆卿婵不太敢看向他,但柳乂下一瞬便抬起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眼眸。
“那是哥哥自作多情了吗?”他嗓音低哑,“阿婵没有故意露出脚踝,也不是有意引诱我,方才我没有回应时,也不是故意闹脾气的。”
好端端的称呼,被柳乂用在此刻,变得极是吊诡。
陆卿婵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怎么会有柳乂这样的人?
平日做事雷厉风行,连这种事也要剖析得明明白白。
他的目光极是尖锐,像是要剥开她的所有掩饰,要将她心底的想法全都看透。
“说话。”柳乂冷声说道。
他褪去了所有的柔情,眼底只有无穷尽的漠然与寒意。
陆卿婵瞬时便想起了在军营被审讯的三个昼夜,和那些外行粗野的将领相比,柳乂简直比深谙审讯的刑官还要可怖。
他不仅善于观察,也善于剖析。
在他的面前,陆卿婵是无所遁形的。
从柳乂赴京时的那个傍晚开始,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他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