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幼时那般,对他有着天然的依恋和信任。
即便她在这个人身上受过很多次伤,心底总还是对他有着希冀,毕竟他们像兄妹般共同生活在一起过整整十年。
“还难受吗?”柳乂急声问陆卿婵,“是胸口还疼吗?”
在寒冷的冬日里,摇曳的灯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但这些都不及他那双清澈的眸子,更为明丽。
“没有……”她细声说道,手臂却将他攀附得更紧,“我想净手,手上都是血……”
陆卿婵漆黑的眸子低垂着,长睫将她的眼睛遮住,让柳乂看不出她的情绪。
但他仍是清楚地感觉到,陆卿婵有些害怕和紧张。
当她说手上都是血的时候,柳乂忽然便明白了症结的所在。
八岁那年,他被兄长带回河东,曾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得红色的物什。
后来遇到陆卿婵,这个走路都能磕碰到膝盖的笨姑娘,这症结才慢慢地好转。
因为他常常要抱住她,给她清理伤处,不得不见到鲜血,看得多了,也不会再犯恶心。
柳乂是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姑娘也会如此。
陆卿婵有些茫然,她迟疑地问道:“是不是没有水?没关系,有布吗?我擦一擦就可以的。”
她说话时很小心,就像是很怕会给人带来麻烦。
即便她连这里是何处也不清楚。
“有的,阿婵。”柳乂神色如常,安抚地说道,“待会儿我来给你净手,好吗?”
他不断地转移着陆卿婵的注意力,将话题扯到别处:“你以前常常笨手笨脚的,总将伤处弄得更严重,现今可有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