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很快就被扑灭,起火的源头也被很快寻出。
那人面目严肃,一板一眼地说道:“姑娘睡眠时离火把太近,又无意将烛台扫落,方才致使火起。”
陆卿婵娇生惯养,住过的每一间居室都烧着火龙。
她不习惯军营里的生活,又怕冷,凑得离火堆太近,方才不小心将营帐点着。
这是很合理的解释。
陆卿婵自己也松了口气,安冉知悉真相后,又是对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你就没些常识吗!”
“这不是火炉,这是火堆!”安冉指着那被烧成灰烬的营帐说道,“动动你的脑子!”
陆卿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但在面上,她还是装作十分委屈。
这一夜波折颇多,陆卿婵又被不分昼夜地审讯了多日。
到了新的营帐后,她没多久就睡熟了。
段明朔正是在这时候过来的,他从马上下来,外衣上满是霜雪,发间也覆着一层白。
他带着一支极是精锐的亲军,全程连旗帜未展开,就无人敢靠近。
“她人呢?”段明朔解下披风,径直向安启问道。
安启沉声应道:“刚刚睡下。”
路过那化成灰烬的营帐时,安启简要地将营帐起火的事告诉段明朔。
段明朔踩着尘土踏上那焚毁的营帐,唇边却溢出一抹冷笑:“陆卿婵的话,一句也不必信。”
他穿着长靴,身着黑色的劲装,衣上微微泛着血气,就像是自地府里走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