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婵,你这几日气色好多了。”赵崇脸上挂着微笑,温文地说道。
陆卿婵轻声说道:“府里的事,有劳你了。”
自始至终,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崇却欢喜至极,晚些时候也饭食都多用了些。
临近十一月,天越来越寒冷,深秋的肃杀逐渐被初冬的寂寥所取代。
陆卿婵又收到了一份信笺,里面照例是只放了一段花枝,浅金色的蜡梅花瓣极硬,凌霜傲雪,不畏寒风,是冬春时节最先开放的花。
信纸的底面绘的是游鱼,在水池中跃动,自由灵动。
她将花枝放在瓷瓶里,便没有再动。
新帝的登基典礼已经结束,幼帝也已被下葬完毕,他年岁太少,若不是因为做了皇帝,是要与先帝葬在一起的。
陆卿婵慢慢地翻看文书,朝局动荡,诸地的动乱已经有了苗头。
但另一边,朝中还要预备北伐,诸多事宜混在一起,简直是如同一团乱麻。
她远在东都,都觉得纷杂至极,真不知执国柄的长公主该有多烦躁。
赵家却是越来越高兴了。
听说王宣快要归来,王氏对王姨娘也宽仁许多,不再将她关在院落里,但王姨娘却像转了性子一样,不太爱到处走动起来。
十一月中旬时,多位节使暗中集于洛阳。
陆卿婵也终于再次见到柳乂。
他容颜俊美,气度依旧如往常那般清雅,身上的冷意削减许多,就像是位邻家兄长,当真是君子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