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逢失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然还是要的。”
“今年若是不伐,他们便又要开始图谋饮马长江了。”他慢声说道,“内忧外患,总有一个要解决的。”
商讨政事是很沉重的事,尤其是现今的局势还这般不明朗。
陆卿婵看了许久的文书,又跟着张逢会见了许多人,等她回去宅邸的时候,已然是深夜。
宅子里不像平日那般寂静,灯火也似未尽灭。
小陈压低声音,俯下身跟陆卿婵讲:“夫人,听说新帝登基后要大赦,连原先流徙岭南的人也能归来,老夫人高兴坏了。”
王姨娘的父亲王宣原来在御史台任职,为人清正廉直。
因失言而落罪,举家流徙岭南。
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按理来说王宣不应受此重刑,但他的矛头指向的是长公主,太后怒极,方才会如此降罪。
陆卿婵神情微动,低声说道:“原是如此。”
她没有多想,眼下要紧事太多,即便是她也分不出心神多管府上的事。
赵崇上次被王氏掌掴,又气血攻心,卧病在床了好几日。
他不去官署,便有了更多空闲管宅邸里的事。
历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陆卿婵满意地发现,赵崇也是能管好府里的事的。
甚至带着病,也能照常处理内务。
陆卿婵去看了赵崇一回,他脸色苍白如纸,那样子不像是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倒像是快要病入膏肓。
他的手紧扣在床沿,似是在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握住陆卿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