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心里一滞,仅仅是转过身,便觉得腹部的伤处又要撕裂。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又有林府医的潜心诊治,他这伤处却不知为何,迟迟都未好,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那支银簪精致,末梢还缀着花铃,但锐利得非常,几乎要将他的肾脏给扎穿。
赵崇夜间只要一翻身,就会察觉到那尖锐的痛楚,偶尔一伸手,便能摸到黏腻的血迹。
但赵崇没有怨陆卿婵,反而在心中自责。
他当时一定做得极过分,卿婵方才会如此,比起卿婵那时的恐惧,他这点痛算不得什么的。
她的性子温婉,纵然怒极也不会表露出来。
王氏为了讨陆卿婵的欢心,也使尽了法子,恨不得将阖府的好东西,都往陆卿婵这里送。
赵都师也被王氏当做器具,三天两头就过来向嫂嫂问安。
她怕陆卿婵得很,但另一面又盼着嫂嫂能给自己寻个好夫婿。
兄长虽是被贬到洛阳,可嫂嫂现今是越来越厉害了,有陆卿婵在她的婚事根本就不成问题。
京兆世家子多浪荡,听说洛阳这边倒有不少好郎君。
赵都师现今也不再留念崔五郎了,那时她的确是鬼迷心窍,不过也怪崔家人手段太高、太狠,将那欲擒故纵的法子尽数用在她这个小姑娘身上。
她涉世未深,哪里抵得过宋国公夫人和郑遥知的手腕?
赵都师现今就盼着,陆卿婵能发些善心,帮她在东都寻个好夫婿便成。
她再怎么说也是陆卿婵的小姑子,她嫁得好,对陆卿婵肯定也更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