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霞光落在她的身上,给她苍白的脸庞都镀上一层虚幻的浅金色辉光。
她的脖颈间还缠着软布,并不能顺畅地说话,但喝水时都会隐隐作痛。
昏睡得太久,陆卿婵睁开眼的刹那不觉得光明有多美好,只觉得有强烈的刺痛感。
有人轻柔地在她的眼上,系了一条薄薄的深色丝带。
她掐了下自己的掌心,感觉到痛意后才意识到这里不是鬼门关,她还活得好好的。
脑海中承载了太多诡谲的梦境,以至于陆卿婵一时之间没能想起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试着做了个饮水的手势,便有人过来喂她喝水。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哑仆,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执着汤匙慢慢地喂她喝下温热的茶水。
就像她母亲在幼时会做的那样。
不过后来陆霄被诊治出有喘疾,杨氏便不会再常常将她抱在膝上了。
陆卿婵靠坐在软榻上,心底空荡荡的,脑海里也像是凝滞着一团浆糊,连思索事物的力气都没有。
她甚至懒得去想她现今在何处,又是什么境地。
她只觉得那双手很轻柔,他执着帕子,将她脸上的薄汗擦干净,又为她擦了擦手臂。
像很多年前的杨氏。
过了片刻,医官似乎是过来了。
陆卿婵的耳朵里也像是被塞了棉花,听什么都不真切。
她莫名地有些害怕,就像小时候那般畏惧扎针、吃药,胆小地躲到了那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