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乂由她说着,没有任何的反驳之语。
他的手扣在床沿,目光仍是落在陆卿婵的脸庞上。
“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只是为满足私欲,可曾为陆卿婵着想丝毫?”长公主冷冷地说道,“你不在乎声名,因为没有人敢置喙你,可是陆卿婵呢?”
她厉声说道:“你怎么舍得的?”
柳乂的视线微扬,看了眼外间的雨幕。
“你今次只不过是想带她走,就要毁了她,给她冠上公主叛臣的名号,”长公主越说越气,“若是她真的傻傻地嫁给你,怕是连走出府中的权力都要被尽数剥夺吧。”
“如果不是认识你,”她讽刺地说道,“我都要怀疑,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了。”
说着说着,长公主的眼神阴冷下来。
“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将她引入仕途吗?”她沉声说道,“我不能容忍她这般才学的人,就这样陷在内闱里,无论是谁做她的丈夫。”
“明年春天我也会去洛阳。”长公主冷冷地说道,“陆卿婵的事,你就不必再担忧了。”
外间的雨小了许多,但疾风仍在继续。
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窗上,像是篇章被揭过去时的声响,带着少许的凉意。
长公主的话掷地有声:“倘若有朝一日,我的名讳载入史册,书写我生平的那页纸张,必少不了她的名字。”
柳乂的手交扣着,他轻声说道:“好。”
雨夜里看不见月光,但柳乂却觉得,清辉是落在了陆卿婵的面容上的。
陆卿婵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