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觉得柳乂做得不对。
因为柳乂的偏执,他们无时不刻都像陷在迷宫里的人,寻不到方向,连他们每次见面时所处的空间都是封闭的,晦暗幽静的。
陆卿婵实在是想不到法子了。
她的目光飘忽,柳乂离开后,她仍然没有从桌案上跳下去。
就像是被困在笼中太久的鸟,即便将笼门打开,它也不知道飞。
桌案上摆着砚台、笔架,还有一方镇纸,以及那柄被柳乂遗落的长剑。
长剑?
在抓住利剑的剑柄时,陆卿婵是脑中是空白的,雪色的剑穗柔软,让她的掌心都泛起痒意。
这是很久以前她被柳乂握着手,编织出来的物什。
回忆越甘美,现实却不堪。
见到柳乂回身,陆卿婵的手便开始颤抖,但没有将剑刃朝向他,而是对向了自己。
刀刃抵在脖颈处,划出细微的血线。
她的肌肤如雪,衬得那抹血迹红到了极致,就像是绽放在雪地里的梅花。
柳乂波澜不惊的神色似乎是变了。
他厉声说道:“放下,阿婵!”
陆卿婵只看到了他的唇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强烈的、聒噪的轰鸣声在耳边响动,如若惊雷,等到震耳欲聋的暴雨声落下时,她才知道那不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