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乂的容颜俊美,神情却仍是冷的。
“听话,阿婵。”他揽住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有想法,但是现在先别再跟我闹脾气了,好吗?”
陆卿婵几乎是有些无助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撼动柳乂的想法。
柳乂循序渐进地说道:“京兆不安定,长公主身边更是危机四伏。”
“我不是吓唬你,哄骗你跟我走,而是乱世真的要来了。”他的眼眸微动,“等到乱世结束后,你想怎样都可以,我不会逼迫你的。”
柳乂的眉拧着,像是也觉得他已经退让到了极致。
这让陆卿婵自己都认为,她像个任性的孩子,可是她实在无法忍受了。
“可是我受不了,柳乂。”她哑声说道,“我不想把我自己交付给你,我不想走进囚笼里。”
柳乂却说道:“再好好想想,阿婵。”
他稍稍放松对她的钳制,起身将被夜风吹开少许的宫门掩上。
柳乂看了眼赵崇,他已经昏死在春凳上,脊背上满是血迹,即便是盖着白布,瞧着也颇为可怖。
他不会知道方才被人抱在桌案上胁迫的人是他的妻。
就算赵崇是清醒的,他也不敢知道。
车轱辘的话被说了又说。
陆卿婵忽然觉得柳乂很像是那类让人无力的长辈,他永远在说是为了你好,却永远不会去听一句你的心声。
连忤逆都是错误的,应当受斥责的。
若是旁人知悉她拒绝柳乂的奥援,还是因为这种缘由,定然也要训斥她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