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牙关, 心房剧烈地跳动着,几乎快要跃到嗓子眼里。
太后也很快赶了过来,她的面色灰败, 没有一丝神采。
这是陆卿婵第一次见到太后失态, 她发疯般地怒吼道:“这可是昭阳殿!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
“静亭,我的静亭啊!”太后颤声地唤道, “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娘也要跟着去了!”
静亭是长公主的小字,这时候的太后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执权柄者, 她只是一个绝望的母亲。
宫人与内侍死命地拉住她, 劝她不要以身犯险。
但太后还是走到了火场的边缘,她的声音浸透了恨意:“别让哀家查出来是谁捣的事!”
陆卿婵的眼睛也有些酸胀, 清早时长公主才说过那样的话,转眼昭阳殿就出了事。
她抚着胸口, 竭力地平缓吐息的节奏。
滞塞的痛意来得不是时候,陆卿婵的身躯摇晃了一下,脸色也愈加苍白。
太后见她强撑着的姿态却很是感动,她握住陆卿婵的手,眼里泛着血色。
她声音嘶哑地说道:“卿婵啊!你先休歇片刻去!”
太后看陆卿婵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位极致的忠良之臣。
陆卿婵想说她不是忧虑过度,而是她的肺疾似乎突然犯了。
但陆卿婵只有唇能动,嗓子却哑着,说不出话。
侍从红着眼眶将她扶到轿辇里,远离烟尘后,陆卿婵的吐息渐渐变平缓。
她阖着眼,手指收紧,将游鱼玉佩死死地抓在掌心。
此起彼伏的哭声响起来的时候,陆卿婵差些也落下泪来,她走过去,方才知晓长公主无恙,有一个忠仆将她从火海里硬生生地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