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还有鼻息,只是已经昏死过去。
太后当时便禁不住地哭嚎起来,御医全都紧紧地围在太后和长公主的身边。
一时之间,救火反倒成了次要的事。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长公主才终于从命悬一线的危机中摆脱。
太后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衣襟都被汗水濡湿。
陆卿婵也跟着彻夜未眠,她的朱唇都发起白来。
知悉长公主安然,她紧扣着杯盏的手终于放松下来,掌心已被冷汗浸透,滑腻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长公主还没有醒过来,但今日的宴席仍要继续往下进行,甚至还要继续保持欢庆的氛围。
连昭阳殿走水的事都要藏着,说成是别的宫室起火。
至于长公主本人,更是要从这件事里彻底抽离出去。
上位者时常恣意,却也时常被束缚、控制。
有一桩旧闻说的是,张商的从侄张逢在叔父倒台的前一个时辰,还在照常主持吏部的会议,那时官署的外面已经遍布禁军。
太后的脸上涂抹了厚厚的脂粉,以此来遮掩她面色的憔悴。
她端坐在高台之上,脸上始终挂着轻松的笑容。
好在她平时也常常妆容华美,不会显得太突兀。
陆卿婵陪在太后的身边,却只遮掩了眼眸与后颈处的痕印。
因她身上的病气是常年带着的,若是强做了掩饰,反倒显得古怪。
这一整天几乎可以说是熬过去的,晚间的宴席一结束,陆卿婵便跟着太后回了慈宁宫。
太后觉得任何一座宫殿都是危险的,她不顾侍从劝阻,坚持地令长公主暂且居在慈宁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