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能适当地表露出少许笨拙,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不必这么做。
陆卿婵轻声说道:“多谢医正提点。”
她抿唇一笑,那张婉约的面容便似着了月光,漂亮到近乎灼眼。
用过药后陆卿婵便去沐浴,身躯浸在水里的刹那,连日的紧绷情绪乍然松懈,她握住那枚游鱼玉佩,心底莫名地生出些平和。
哪怕是踩在刀尖上行走,也总比陷在泥沼里更好吧。
陆卿婵更衣过后,便有内侍言说太后有召。
她如今都住进含章殿了,没有不面见太后的道理。
陆卿婵没想到的是太后会这般急切,兴许是长公主为她美言,太后心里欢欣,也或许是太后想要尽快提点她什么,让她别惹了长公主不快。
她褪下宽松的睡袍,又换了新的衣裙。
虽然职阶还未确定,但长公主已经允了陆卿婵在内庭乘坐轿辇。
夏风微凉,顾忌陆卿婵急病未愈,含章殿的赵嬷嬷特地选了几位年轻且身强力壮的侍从。
她坐在轿辇里,暗自盘算着含章殿到慈宁宫的距离。
陆卿婵去过许多次慈宁宫,却是第一次这样有闲心看路边的风景。
如今是太后当权,后宫比前朝还要更热闹,小皇帝也被常年关在深宫里,唯有祭祀和典礼时才偶尔露面,余下的时光尽是在深宫之中。
陆卿婵想到那位幼帝,倏然生出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