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点点头,等到柳乂的身影消失后,她脱力般地靠坐在软椅上。
她小心地脱下里衣,缓步踏入浴池里,身躯被热水淹没,水汽将她的眼眸也浸湿。
陆卿婵不知道她是怎么沐浴完的,她僵硬地裹上软毯,缩在净房的软椅上,看着漏钟流动。
那往下滴落的水声像是催命的符咒,让她的思绪愈加混乱。
陆卿婵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的,但仔细想想,她好像什么也没做。
无论是三年前拒绝她,还是三年后夺取她,都是柳乂一人在掌控。
他的权势太重,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眼下陆卿婵只能盼着陆霄能机敏点,早些发现不对,将她救出去。
半个时辰短暂,一溜烟就过去了。
陆卿婵揉了揉眼睛,她烦乱地穿上新的衣物,纱裙薄如蝉翼,若不是有里衣遮挡,简直可以说是艳服。
她缓步走出净房,抬眼就看见坐在檀木椅上的柳乂。
他双腿交叠,静默地望着她。
柳乂的容颜俊美,博古架上的兰花雅致,他只是这般坐着,就清雅得似是一幅画,真真是君子如兰。
他一直没离开。
陆卿婵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恐惧到了一种地步后,会变得虚无起来。
她慢慢地走过去,地上铺着羊毛软毯,即便是赤/裸着足也是无碍的。
陆卿婵没穿鞋袜,足腕纤细,脚踝更是显得有些伶仃,常年隐在日光下的小腿苍白,不经盈盈一握,像是轻轻一折就能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