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师呆呆地垂下头,沉默了片刻。
但不久她似是突然抓住什么,咄咄逼人地问道:“你同崔家又不相熟,怎么会知道这档子隐秘事?不会是故意编出来诓骗我的吧?”
陆卿婵抬手摸了摸额头,将自己身侧的帘子掩得更紧。
“没必要,赵都师。”她阖上眼说道,“你的婚事好坏,与我没半点关系。”
车驾里有些闷热,陆卿婵又裹着毯子,但她就是觉得冷,身躯像是沉在深水里,随着波涛漂浮。
她的声音很轻:“不说了,我休息片刻。”
赵都师的手指收紧又松开,一颗心也似在热油里烹着。
她觉得陆卿婵就是故意吊着她,不肯将话说清楚,这会儿的虚弱估计也是装的。
毕竟陆卿婵常常靠这招,将她兄长从王嫂嫂的院落里骗走。
但赵都师又猛地想起她刚才的话。
兄长对陆卿婵有多好、有多爱她,这京中无人不晓,那般克制守礼的人为讨她欢心一掷千金,她生病的时候甚至冒雪去寺里为她祈福。
这些事,赵都师自己听多了都觉得腻味。
兄长怎么会不爱她呢?
下马车时,陆卿婵的脚步还是虚浮的,女使扶着她,紧张地说道:“夫人,要不先请府医来看看吧?”
陆卿婵低咳两声:“让府医待会儿过来,我先去母亲那边一趟。”
赵都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蚱,见她似是真的病了,肉眼可见地更加焦躁。
“你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病了?”她嘟囔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