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遥知却不这么想,她压低声音在陆卿婵耳边说道:“公主还真是亲重你,什么无理的要求都应下来了。”
“姨娘是良妾,又不是奴籍。”陆卿婵平静地应道,“没有段明朔一句话就要走的道理。”
“呵!”郑遥知冷笑一声,“全家流徙岭南,就她一个人靠做妾室保全,还不如奴籍体面呢。”
郑遥知不喜陆卿婵,更不喜王姨娘。
她们二人有旧怨,在王家尚未垮台时就有过矛盾。
但那时郑氏并不及王家,王姨娘从未将郑遥知放在心上,哪成想一夕之间就颠倒过来。
郑遥知的声音尖锐,虽然压得很低,却还是略显刺耳。
陆卿婵轻声应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以后她没再多言,轻轻揉了揉额侧的穴位。
好像是快要风寒了,连吐息都是热的,手脚无力,直想要阖上眼睡下。
可能是真与郑遥知不对付,陆卿婵每回来宋国公府都觉得身子不爽利,但眼下又不好走开,便只能硬撑着。
她生得白皙,脸颊上泛起绯色时很是好看。
陆卿婵习惯带病做事,任谁也没看出她面上的不是胭脂,而是因病泛起的潮红。
逛了半晌,是时候留给两个孩子些独处的时间。
宋国公夫人便带着郑遥知和陆卿婵先去暖阁里小歇,东阁的莲花开得正好,花池里真如那匠人说的一样,养了许多游鱼。
饶是陆卿婵不喜莲花,也被这景致惊到。
三人正说着闲话,忽然有女使走近,向宋国公夫人说了些什么。
宋国公夫人脸色大变,歉然地向陆卿婵说道:“府里出了些急事,我先失陪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