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倏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不是一个把话说开的好时机,但敏感地意识到若是此时再不说清楚,柳乂便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丈夫。”她垂眸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卿婵面不改色地说谎:“您是勋贵,从未遭过事,或许不明白,但我们普通人就是这样的,夫妻之间总要相互扶持,若是我有难,我夫君定然也会竭力救我。”
“夫妻?好一个夫妻!”柳乂冷笑一声,“他那妾室是怎么回事?”
陆卿婵讶然,她知道柳乂在京中安插有人脉,却没想到段明朔前脚刚走,他这边竟能通晓消息。
她后背沁着冷汗,低声说道:“我身体不好,方才由老夫人做主纳的妾。”
“琅琊柳氏家风清正,纵是绝嗣也绝不纳妾。”陆卿婵的声音越来越轻,“其实那才是特殊,使君,这世间男子鲜有不是姬妾成群的,我夫君……已是很好。”
柳乂怔了怔,见鹤氅快要从她身上滑落,不假思索地帮她理了理衣襟。
陆卿婵雪肤丹唇,端庄娴雅。
即便是红着眼,也能保持落落大方的姿态。
少时柳乂总觉得她太顽劣贪玩,没有姑娘家的样子,常常还要管束她。
现今陆卿婵长成了闻名京城的贤淑女子,再也不会在他跟前胡闹,他却生不出半分欢愉。
“卿婵自小随父宦海浮沉,后来又家道中落,现今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有了夫婿和家室。”陆卿婵抬眼看向柳乂,“我只求您,能不能放过我?”
“我不知使君是因何而起的执念。”她慢声说道,“但我如今已为人/妻,您这样做与段节使又有何异呢?”
柳乂的神情阴冷,并没有陆卿婵预想中的平静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