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疏离,令人着迷。
但那香气太寡淡了,她的鼻子记不住。
陆卿婵本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想起来,但在柳乂拥住她的瞬间,所有的记忆都活了过来。
——在她最狼狈、难堪的时候。
车驾高大轩敞,此时却显得分外逼仄。
柳乂将她抵在角落里,俊美的脸上满是寒意:“你非要这样作践自己吗?”
陆卿婵细白的手腕撑在软座的边沿,艰难地想要往后退,但她跪得太久,手肘都在打颤,连抗拒的气力都提不起来。
她默不作声地垂下眼帘,睫羽湿漉漉的,透着难言的脆弱,能够在瞬时勾起人的全部恶念。
“为了一个男人和他的妾,求到旁人的跟前。”柳乂的声音极冷,“阿婵,你的傲骨呢?你就当真那般爱他吗?爱到连自尊都可以拿去给人践踏?”
他冷声说着责斥的话,手却轻轻地抚在了她的膝上。
柳乂的身形高挑,极富压迫感,连手指都比她要宽大许多。
但到这时陆卿婵才清楚地意识到,她在他的掌中,或许弱小得就像一只雏鸟,柳乂甚至不须使力,就能轻易地折断她的羽翼。
陆卿婵咬着唇,艰难地推拒着他:“别这样,容与……”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似为哀求,似为悲鸣,更似是承欢时才能发出的婉转低泣。
柳乂的眸色当即就暗了下来,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瞳里,灼烧的是至深的晦涩火焰,浸透了恶念,没有丝毫平日的端方与清雅。
他的声音低哑:“分开,阿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