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蔓延至四肢百骸,疼得他刚冷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抖动了起来,眼眶与鼻头一酸,大颗的眼泪滚滚咂落在屏幕上。
仿佛突然被抽空了力气,软了手脚地跌躺在了床上。
颤抖,哽咽,痛苦与后悔,混合着眼泪打湿了头下的枕头,他紧紧咬住发颤的牙根,试图去抓手机,想哀求青厌能不能暂时不要结婚。
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他按在了身下。
不能问。
不能打扰。
也不能去后悔。
他这么告诉自己,然后抱紧瑟瑟发抖的身体,躺了一夜。
当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他眼泪又一次流干了。
“阿星,起来没有?”
他张了张嘴:“妈?起来了。”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门外的季女士听着不对劲,又敲了两下:“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我跟你爸给你请个假?”
“我没事。”他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台灯走进浴室。
炽白的灯光驱散了浴室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