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一下站起,朝远处跑,那些雄虫忙叫喊,军雌那边发现了这里的动静立刻过来,他们拦住了沈谓,厉声:“不能离开阵地!外面危险!”
沈谓硬是往前冲,雄虫们也冲了过来,说道:“别想不开啊兄弟出啥事儿了你说!我们帮你啊!”“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外面太危险了啊!”“我抱住他的腿了!你们快拦住他!”
沈谓被烧的脑子发蒙,脸烧红,他晕晕沉沉的朝前继续冲,嘴里一直喊着:“不要雌父死……不要赫安死……”
就像是雌父离开的那个夜晚,他在家里,没有跟着雌父一起出去,雌父一夜未归他也没有去找雌父,然后雌父就突然死掉了。
他不要再经历一次了。
沈谓已经烧糊涂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准备去找赫安还是去找雌父。
心如刀绞的阴影记忆终于犹如浪潮一样涌卷而来,雌父去世时去世后,他都没哭过,可此刻,爆发,压抑许久的情感陡然爆发,他哭喊道:“我要雌父,我要回家,我要赫安,我不要夜晚,我不喜欢晚上了……”哭声不止,他坐在地上,眼泪落在那件律师服上,哭的撕心裂肺。
“我为什么那天晚上没有跟着雌父一起出去啊,那么晚了,雌父去了医院,我为什么不一起去啊,然后雌父就死了,就再也找不见了……”
“赫安也不见了,他怎么也不见了,怎么也是晚上不见了,我不要夜晚了,我再也不喜欢夜晚了,赫安会不会和雌父一样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我不要我不要!”
“明明他们都说了让我等等他们会回来的,可为什么都没有回来,我要雌父我要雌父!我要赫安!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待着了!我要去找赫安!”
当初葬礼上没有掉的眼泪此刻全翻倍的掉了下来,声泪俱下,沈谓还在挣扎着向前,那些雄虫却死死抱住他的腿,有些难过的说:“不要伤心了……那……我听他们说,死亡其实就是去另个世界生活。”
沈谓哽咽的问:“那为什么去另个世界不带上我?”
那个雄虫也很费解,幸好有另个雄虫及时救场,解释道:“因为要帮我们先探探路?你想啊,万一另个世界一过去像今天这样全是大炮,那多危险啊,你的雌父肯定是帮你探路去了,然后你过去了就只用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