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辉铺洒的青石板道上,距离一点点拉近,少女精致的五官在朦胧的夜色中一点点变得清晰,红唇俏鼻,黛眉清目,颜色如新,那是放松状态下才能滋润出来的娇艳糜丽。
三尺远的距离,她顿住脚步,屈膝福身,脆声问了句,“公爷何事?”
谢衍泼墨般寂暗的眸子轻眨了一下,何事?
无事。
他只是走错了路而已。
默了片刻,想到一件今天要办的事,微微清了清嗓子,道,“应天府说,你我的亲事乃陛下亲赐,和离书需写在宫制祥纹花笺上,陛下盖章后才能正式和离。”
曲筝温温一笑,“谢谢公爷又特地来解释一遍,我已经在文情带过来的宫制和离书上签过字了。”
谢衍晃了晃神,这才想起,文情已将这件事办妥,她签过字的和离书就放在望北书斋的书桌上,等着他补签。
他自诩条理分明,记忆力惊人,没想到也会犯迷糊。
好在她的话给了他台阶,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见他好像没什么事了,曲筝礼貌的道了声“公爷晚安。”就转身回了屋。
刚进屋就对上花妈妈恨铁不成钢的眼睛,她俏皮一笑,轻轻避开她的目光。
过了半晌,花妈妈见曲筝还在优哉游哉的摆弄那几枝梅花,终于坐不住了。
她端了一杯热饮子递过去,语重心长道,“公爷好不容易回一次听雪堂,姑娘应该留住他的。”
曲筝喝了一口热饮,心里暖烘烘的,道,“公爷过来只是问句话而已,并没有留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