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哭的如此伤心,好像他真是个骗人的大混蛋。
谢衍从袖中掏出棉帕,坐到炕沿,擦她腮边的泪水,声音很低,像哄小孩子,“天色不早了,跟我回屋睡觉。”
“不要。”曲筝往旁边一闪,差点跌下炕。
谢衍伸臂将她捞入怀中,无奈一笑,醉酒的小娘子真是一身反骨,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对,就这短短几句对话,已经惹了她千般情绪。
反骨小娘子还他怀里挣扎,柔软的身段像一尾难以抓住的鱼,在他宽大的胸怀中游曳、扑腾,他肩宽臂厚,手掌稳健有力,挡住了她所有趁机逃跑的努力。
很快两个人都大汗淋漓。
曲筝终于累了,绵绵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呼吸渐渐平缓,吐息带着一丝菊花酒的余香。
怕又惹她闹腾,谢衍平躺在炕上,一手揽她的腰,一手枕在头下,目光沉沉的望着屋顶,不动如钟。
她的身体又轻又软,骨骼的曲线恰好嵌入他腰腹的弯折,就好像她早已熟悉他的身体,一下就能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秋夜寒凉,厢房内没燃炭盆,胸前的那颗小脑袋又往他脖子里钻了钻,他朝四周看了看,长臂一伸,够到一条锦被,将两个人同时盖住,温度上升,如沐在春光里。
谢衍也慢慢的阖上眼。
梦里,怀中的女子换下蓝织夹袄,穿着薄绢的寝衣,脸色糜丽如盛放的红梅,伏在他的胸口,一副不堪折弄的模样,“夫君,你明日还来好不好。”
她面如红酥,眼若春潮,缠缠绵绵的看着他,拒绝的话难以出口。
“好。”他哑着嗓子,筋骨突出的大手按住她雪白的香肩,夜晚又黑又长,她粉的脸,红的唇是最好的解药。
双手捧起这张脸,把她那句“这回不许骗我”碾碎在齿尖。
寅时,谢衍按时醒来,见炕榻上孤零零的只剩他自己,曲筝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