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筝坐到椅子一角,腰直,腿收,大家闺秀般正襟危坐,只是脸颊上的两坨浅红让这份端庄平添了几分娇俏。
“喝了木樨青梅酒?”谢衍想到一进门看到桌上的那盏乌银酒壶。
“嗯。”曲筝轻轻点头,“喝了一点点。”
前两日她派人到曲府拿了两坛木樨青梅酒,今日正好配着吃螃蟹,螃蟹吃的就是热闹,她让花妈妈、绣杏、织桃像往年在江南一样,陪她一起围坐在桌前,哪想到谢衍这个时间会出现在听雪堂。
吓的花妈妈她们现在还惶惶不安。
她虽不怕谢衍,可也不情愿喝点小酒就像回门那日被管教。
早知就改日再喝了。
小娘子微垂着脑袋,脸红扑扑的,垂眼望地,声音乖乖的带点鼻音,像犯错的孩子默默讨饶。
心里仿佛被一片轻羽划过,谢衍伸手从抽屉拿出两个锦盒,缓缓推到她的面前,道,“这是母亲生前为儿媳选的礼物,因为我的疏忽现在才送到你的手中,希望你不要嫌晚。”
他刻意避开“彩礼”之说,换成婆婆送给儿媳的礼物,如此她就不好推拒了。
曲筝掀起长睫,目光在两个锦盒上一掠而过,温声道,“替我谢谢二位先辈,不过这礼物我不能收。”
谢衍眼尾一抬,“为何?”
曲筝道,“长辈给儿媳妇礼物是因着她在以后的日子里能膝前尽孝,而我不能,所以不能要。”